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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神需要他的畏惧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太太耸了耸鼻子，站直身体，看着吉姆轻蔑地笑：“你的气愤不值一提。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见得太多了，为了那可笑的自尊心……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，有人嘲笑罗布长得像根稻杆，为了向别人证明自己的力量和勇气，他决定独自一人进入深谷，后来……后来你听过他的故事吗，小子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吉姆脸色惨白，他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我告诉你，这就是全部。”格蕾丝看着他，露出一个堪称和蔼的笑容，“故事已经结束了。他死了。许多和他一样的人都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有人都会死……”吉姆尽量将自己的声线保持平稳，使自己看起不那么胆小。格蕾丝老太太的身体消瘦，看起来连深秋枯叶的生命力都比她更加蓬勃。我为什么要害怕，吉姆不解地想，我一只手就能把她打倒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一对上老太太耷拉下来的眼睛，吉姆的声音却渐渐消失：“所有人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慢慢地闭上嘴，想起格蕾丝老得看不出变化的脸——它吓哭过幼时的他，多年以前的年幼的父亲和祖父……是的。老太太的生命孱弱如蛛丝，可偏偏绵长不绝。

        老而不死，这本就是一件极其可怖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有人都会死。”格蕾丝从他的畏惧里得到难以言说的愉悦，她意有所指，“但神和神使不会。在祂们面前，凡人最好永远保持谦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格蕾丝老太太心满意足地带着神色萎靡的男孩走远后，塞缇从另一株树后探出身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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