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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皓都抱着乐嫣沐浴之后，重新躺回床上，细心地替她将被角要遮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睡吧，明日便不要早起了。”他寅时便要随李将军出城，不忍心让乐嫣送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乐嫣昏昏沉沉，浑身累极了，嘟囔着:“都怪你，你劲儿怎么这么大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烛火已灭，黑暗中皓都发红的脸无人看见，只能听到他温柔的声音:“是，都怪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距大军离开已有一月有余，定襄那边还未有消息传回，杜如晦如今的身体已经上不了朝了。太医诊断，就是这两日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乐嫣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焦急地期盼着皓都归来。她害怕，害怕皓都来不及再见阿耶最后一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皓都一身战甲还未卸下，大步跨进屋的那一刻，乐嫣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，她转过头，握着杜如晦枯瘦的手:“阿耶，皓都，皓都回来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皓都半跪在床前，看着杜如晦缓慢而费力地睁开眼睛，似是知道他要问些什么:“阿耶，定襄大捷，阴山大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意料之中看到杜如晦欣慰的眼神，眼底的泪竟有些绷不住。

        杜如晦费力地将他们的手握在一起，那是他对这个人世最后的牵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耶，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公主。”皓都忙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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