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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,等自己回到北月山庄,红香软玉般的手指应有尽有,何必还留恋一双枯瘦剩骨的鸡爪。也许自己也该纳两个妾试试,即使不爱,暖脚总是好的。
可是一想到那些粉脂白面的人往自己怀里钻,他就一阵腻烦,浑身的鸡皮疙瘩往外钻。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有什么隐晦的病症,这种病症东湖城的名医是否有药可解。
阿桃穿过了针,正在纳那双鞋垫,就是那双鞋垫引起的病症,她却毫无所怨,依旧那么细致的纳下去,她喜欢绣花,那是娘胎里带来的喜好,既有成就一方事物的喜悦,亦可以打发无聊的时光。
阿财窝在她的腿弯里,细眯了眼,拿小掌与她垂下来的发玩耍,像是扑一只蝴蝶,一只蚱蜢。
纪无忧一手作枕横在自己脑后,一手向它招了招,嗾它过来。小狗踩着棉被,隔着他的腿一路往前,来到他的胸前。它看着他,一应那双清辙的眸子,不染尘埃,困守在一方院落里在它看来是最好的归宿。
狗儿的记忆力最好,隔年再见也会喜不自胜,它不记仇,哪怕他曾经踢打过它。
她,它,都有一种井中视星的天真感。
病症的无力让拿针的手颤抖,一不小心针刺进了指腹里,她把食指塞进口出,轻轻吮吸着,抬起头来正好看到纪无忧迎上来的目光。她不好意思地抽出手,问道:“怎么了?你饿么?”
纪无忧白了她一眼,不是冷,就是饿,在她眼中,他像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一样。
他道:“你之前说,我要是走了,你也会走,是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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