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苻健缓缓举起佩刀,他看向身边还一直追随着自己的一名披甲的文人:
“安生(王堕表字),你是汉人,他们不会非要你的项上首级,带着安定百姓,带着我大秦剩下的所有兵士和百姓,降了吧。”
那文人霍然跪倒在地,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:
“陛下对臣有知遇之恩,臣又怎能舍陛下而去,行苟且偷生之举?”
苻健无声的笑了笑,似是颇为欣慰,但他还是板起脸:
“原来任用爱卿为相,是期望能够拉拢汉人,避免氐汉仇杀,却并未曾真的听从爱卿谏言,也未来得及给爱卿施展之处。
而后苻永固篡权,其喜重用汉人,爱卿本可以在其麾下大展宏图,再不济也能略施抱负,但爱卿却依旧追随在朕身边,乃至于相位都丢的干净,是朕愧对爱卿,更无甚知遇之恩。
现在此国将不存,朕一手缔造了这国,亦然打算为国而死,绝不受杜英小儿之辱,但国中百姓,终归不能全为此国而殉,所以总要有一个人去投降、去代表他们,尽可能争取些什么。
所以,爱卿就当是朕的旨意,去做吧······朕本就无知遇之恩,你不当为朕而死。”
“陛下!”氐秦上任宰相王堕,长跪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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