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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由夫君在关中怎么折腾,终归也就只能影响关中罢了。小小心思,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?”
杜英反倒是笑了笑:
“无妨,右军也算有心了。而且阿元所言,也并不全对。右军之意,或真指我关中不过是小小池塘。
然而右军想错了,若那些雄关都是不可逾越的天堑,那么放眼时间,还有什么比滚滚大江更能称之为天堑的?
北有大江,南有瘴气,东为大海,西为大司马扼守之荆州。如今的江左各家,岂不是比余更像是那池塘之中的游鱼?
水榭亭台,看上去奢华,可是他们终其一生所能见到的,恐怕只有门户之间、庭院之内的那点儿勾心斗角罢了。
世事之多、人间之大,江山秀美、万民安乐,如此景象,是江左众人此生都没有办法见到的。
这池中物,说的是我又如何?四关之地,从来都不是关中的屏障,而是从关中向四面出击的出口。反倒是那大江天堑,似乎在古往今来,被当做不可逾越的屏障,更多一些。”
谢道韫没有再卷起画轴。
她轻轻笑了笑:“既然夫君不着恼,那这幅画便挂在书房,让往来世人知晓,王右军的画工,也不过如此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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