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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里溪没有多言,转身朝外走去,傅知宁轻呼一口气,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打嗝了,也不知是他内力的作用,还是纯粹被他吓的。
不管是哪种原因,都是他的功劳。傅知宁偷偷抬头,时隔这么多年第一次认真打量他。
长高了许多,肩膀也宽了许多,后背像她记忆中一样挺直,不像她见过的那些太监,即便做到了掌事之位,后背也总是下意识地躬着,与常人有着明显的区别。
他呢?可曾有过躬着身子的时候?傅知宁这才发现,自己尽管在他刚进宫的前两年,给他去了无数封书信,却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,也难怪后来内狱再见,他眼角染血,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。
“滚出去。”他道。
她呆站在刑房门口,脚下是一颗眼珠还在转的头颅。极端的惊恐之下,她仍下意识找寻至亲的庇护,于是颤巍巍上前一步,迈过人头看向他:“清河哥哥……”
“这里没有你的清河哥哥。”他面无表情,语气冷漠,眼底的阴郁就像一把刚开刃的刀,单是寒光就能刺得人皮开肉绽。
后来她大病一场,昏迷了三天才醒,醒来便落了惧怕他的毛病,一连这么多年都没好转过。
现在看着他的背影,发现他与没进宫前好像也没什么不同,自己要不要趁这个时候攀谈两句,好好治治自己那没出息的毛病?刚冒出这个想法,百里溪就停下了,傅知宁顿时蜗牛一般缩回壳中。
“再往前一段便是宫门,咱家就送到这儿了。”百里溪缓缓开口。
傅知宁求之不得,连忙福了福身就往外走。百里溪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,直到她在眼前彻底消失,才独自一人转身回重重叠叠的深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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